高考圆我大学梦
文/张锐智(历史系七八一班校友)
1969年12月,我随父母走“五·七”道路,由沈阳来到辽西偏远山沟接受农民再教育。两年后,我在农村高中毕业后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入青年点插队做知识青年。在农村战天斗地过程中,一些大学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。但是,由于受父亲所谓政治问题的牵连,我一直属于“可以教育好子女”对象,当时别说念大学,就是当兵、招干、当工人都与我无缘。后来,随着党的干部政策逐渐放宽,我也被安排到县物资局工作并抽调到县委宣传部做新闻干事。
1977年恢复高考时,我正在参加“基本路线教育”工作队,那时是不能脱离工作复习的。第一次参加高考,我体会到知识匮乏的无奈。1978年春节后,我在“基本路线教育”工作队主动提出改换工作角色,不在春耕第一线,改做“伙夫”,为工作队做饭。获准后,我就利用做饭之余和晚上睡眠的时间,开始全面复习准备夏季高考。记得很多数、语、史、地、政的知识都是伴随着拉风匣、蒸馒头、炒大锅菜、挑水、洗碗和夜深人静的油灯下一点一滴地记下来。特别是在数学方面,我的基础太差,我便借来当时初中高中数学全部教材1—8册,从正负数开始自学直至微积分。在高强度工作和复习中,我第一次有了强烈自主学习意识,也第一次体会到获取知识的快乐,同时我也付出了视力由1.2变为0.4的代价。
1978年7月末,正值酷暑盛夏之际,我参加了第二次高考,在整个考试过程中,没有第一次高考的茫然和无奈,体会到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道理。但是,高考成绩公布那一天,我还是怀着忐忑心情到县教育学院去看自己成绩,当看到自己成绩遥遥领先时,感觉到自己离大学又进了一步。后来,我收到了辽宁大学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,并获悉我是县里文科被录取学生成绩第一名时,心里十分感慨激动。
自文革以来,“唯成分论”将公民划分三六九等,使宪法中公民平等权利形同虚设;“读书无用论”将教育视为无足轻重,使国家几代人的基础教育被荒废;是新一代国家领导人果断的结束动乱,恢复高考,尊重知识,爱惜人才。我们这些“可以教育好子女”的命运也随着国家走向正轨有了转机。1978年是我国改革开放走向振兴之始,1978年也是我考入辽宁大学读书并在这里任教至今的开端。我是恢复高考四十年的最早受益者、也是祖国改革开放四十年走向辉煌的见证人。如果说“知识改变命运”有道理,那么“高考改变命运”也是硬道理。